知书下来那天,也是他妈妈和他谈去县城高中住宿借读的那天。
他没说什么,默然接受。
对他来说,家是个几近虚无的概念,但却舍不得武馆。陈叔安慰他说:“好男儿四海为家,出去锻炼锻炼也好。”
他就是这样,离开了顺城。
一年后的暑假,他回顺城后,依然是住在武馆。五爷爷说:“安安啊,家明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他总是很懂事,不吵不闹,很少像个孩子。只有这个假期,我们都看出他不开心。功课不做,功也不练,不外出,不联系朋友,甚至时常不吃饭,每天窝在武馆里。陈叔找他聊他不聊,急得吼他,他也无动于衷。直到陈叔说要找他爸妈,他才拒绝说要出去散心,走了一周多。
一周后的事情,五爷爷是流着泪说的。
那是他从开始讲这些时就一直忍着的眼泪。
“世事无常啊,安安”,他说。
“你陈叔说,等那小子回来,他还得和他好好聊聊,要是还那么半死不活的,就狠狠揍他一顿。”
“可惜啊,他再也揍不到了。他在去买器材的路上出了车祸,人就那么走了。”
安安听这些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一点点收紧。屋里还有暖气,她却如置身冰窟。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