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拉长了声音,呜呜鸣响着,缓缓动了起来。
安安绝望了,扶着膝盖喘气,眼睁睁看着火车一点点从自己眼前走过。
她蹲到地上,眼泪哗地流了出来。
最后几节车厢,携着风从身边开过,吹乱了她忙于丧事,无暇打理的脏乱头发。她满脸都是汗和泪,无力地看向蜿蜒扭摆的火车,脑子里大片大片的白,心里大块大块的空。
朦胧泪光中,她模糊看到那个少年,从车窗一跃而出,奔她而来。她以为是幻觉,直到他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抱紧了她。
安安在他怀里号啕大哭,一拳拳用了全力砸在他胸口。袖子上渗出了血迹,他抓住那只胳膊,让她只能用另一只胳膊打他。
工作人员本打算把章家明带走,追究跳车的事,被安安的样子吓退,草草说了几句了事。
等她终于不哭了,他挽起她染了血的衣袖看了看,出站先带她去了医院。
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已经黑了天。
这期间,两人几乎都没有说话。
他拉着她的手,找了宾馆,开了房间。给她洗脸洗头发,一点点擦干,笨拙又细致地为她重新梳理好。
一切收拾停当,他才终于开了口。嗓子哑了,听着应该哑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