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天阙看着她轻哂。
“你懂什么,楚眠无亲无长,我这捧骨灰得立个墓,逢年过节她也好有个地方拜拜。”
房老太太缓缓说道,说完,她重重倒回摇椅上,望着远处逐渐沉进海底的夕阳眯上眼,呼吸越来越弱,身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平。
见状,厉天阙收敛了笑意,盯着她,“她一会就回来。”
老太太说了这么多,无非就一个意思,她还放不下楚眠。
可她偏偏在最后一刻赶走了楚眠。
闻言,房老太太撑着又睁开一些眼睛,望着远处,“不等了。”
她的楚眠,太苦了。
没必要再看着她闭眼,以后再想起来得多疼多苦啊。
“……”
厉天阙沉默地看着她。
“厉天阙。”房老太太准确无误地叫出他的名字,“是你让她学会哭的么?”
风忽然大了一些。
老太太两只空荡荡的衣袖又开始胡乱飞舞,划过厉天阙的眼前。
“谢、谢、你。”
房老太太发哑地说道,一双浑浊湿透的眼静静地望着远处。
须臾,她的眼睛阖了起来,身前再无一丝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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