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后知后觉般剧烈跳动,几乎瞬时想起昨晚沈子契也是这般逼问他的情景,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一点点猜想的。
但他什么都可以坦白,只有这一点点,他不敢。
而平复良久,他才终是稍微清醒,记起他今日还有重要的事情。
——展云舒给他的那个地址。
傍晚。
雪花簌簌落下。
吴泠走出身后那不起眼几乎密不透风的私家医院时,已经越下越大,他依旧那一身棉花团,慢吞吞穿过空旷的小巷,踩着地面积雪“嘎吱嘎吱”响,心上细细碎碎的疼。
他十二年没见他,心里虽然想,却因为见不着便总是心存侥幸地觉得,有秦彧的照顾, 他的状况应是不会太差,毕竟他还有灵识支撑。
可刚刚他看到昔日精神矍铄的诙谐老头如今骨瘦如柴,无声躺在那,已经十二年,到底还是克制不住胸腔快要裂开的闷痛。
那可是将他从殓门那死亡沼泽里救出来的师父,把众人眼中“脏东西”的他悉心培养为“小神仙”的恩人,一点点捂热他原本如死水的心间,恩同父亲——或许在他眼里,早已比亲生父亲的面貌更加清晰的长辈。
他记得最初他带自卑的他去医院,一把年纪了却向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