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想。
肖康的脸一变再变,柳蔚看够了他的脸,见他从期翼变得绝望,脸上白了又青,青了又绿,绿了又黑,便缓缓一笑,说道:“你冒功贪大,抢占后衙之劳,人品低劣,其罪不小,按律,当扣除三个月薪俸,以儆效尤。”
肖康一愣,一时间,竟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
当绝望已经蔓延全身,但希望却骤然出现时,错愕,呆楞,令人一时,手足无措。
冒功贪大,抢占后衙之劳?
仅是这个?
仅是这小小的扣除三个月薪俸?
不是他谎话连篇,企图误导当朝王爷?不是他不尽不实,在大案面前,鼓唇弄舌,掩人耳目?
不是死罪?
肖康不相信,抬头看着那位京官,他放过了自己?为什么?
柳蔚看懂了他的视线,冷笑一下。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她今日要对付的,本就不是一个小小的师爷,既然已经与付家对上了,战旗高高举起了,又怎会甘心现在轻轻放下?
她没那么仁慈,也没那么傻。
“肖师爷,如今,你应该也愿意说实话了,昨夜,你究竟何时离衙,又是否发现了什么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