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启丞总觉得有什么地方错了。
他花了整整八天的马程离开湛海,过了严铁关后,又换了一匹快马,取道茶花川一路向着西南而行。天气越来越冷,冷得他身上每一道伤口都隐隐作痛,乌云越来越沉,沉得仿佛不会再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他
从清和出来,只带了一身单薄的衣物,一个月爷备好的药箱,一点仅仅能够支撑他饱腹的食物——他必须减轻所有不必要的重量,让马快那么一点点,他就能更早一些到达严家村。仅
仅一个月前,他还对“血月”的真实性抱有一丝怀疑,但随着期限一天天逼近,尤其在自己于弃牢死里逃生之后,他更加确定了:他的方向没有错,“血月”没有错,如果他所认知的一切只是父亲的臆想,那么他、叶止、师之然,他们所有人,都不会受到这么大的阻碍。
有人在指引着他们,有人则害怕他们接近真相。幻
术师本身就是棋手,幻术、幻境、领域就是他们的棋盘,一招一式,都是博弈!因此他再了解不过——此刻的他们,就是身处一盘大局当中身不由己的棋子,黑暗中运筹帷幄的两人,都还没有现身。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并非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弃子,而是决定了整个棋局走向的胜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