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散,刺的甚面。咱这百多户人家,多少子弟都去了,隔壁王家三个儿子去了两个呢。”
“可咱家只有一个男人,兵危战凶的,倘是有个好歹,叫我和娘怎么办?”妇人听得真个投了军,一下子急了,本来逃到这建康城就是为了躲避战火,可没曾想还是要去守城。
“无妨的,乐在前面的都是禁军,哪轮得到我们这些刚招募的乡勇,左不过做做搬搬抬抬的粗重活吧,就算真的要上城墙,某也会小心的。”
汉子说得不以为意,妇人却听得心惊胆战,但也知道自家男人是为了这个家。建康城里活计难寻,原本就只会种地的一家人早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当下不再多说,只是无声地抱紧了他。
城西南的大校场上,此刻人声鼎沸,数条人流排成长长的队伍,校场边树着大旗杆,上面写着“招募”两个字。桌前的书将合格的人登记成册,便发给一袋稻米,刚成为乡勇的军汉扛起袋子,在众人羡慕的眼光,络绎不绝地走出校场。
站在高处的通判袁洪眉头紧皱地看着这一切,现在来投军的大都是新入城的饥民,普遍地身材不高。这些刚放下锄头的农民,还来不及过多训练,就马上要面临惨烈的守城战,最后会有多少活下来,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