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似将胸的气血全都吐了出来,脸上变得血色全无,门帘响动,李庭芝已经大步走了进来。汪立信一瞧见他,便挥手将儿子打发了出去,汪麟没奈何,只得一步一回头地向门口挪着。
“公无须担忧,大郎宅心仁厚,行事稳重,他日必有建树。”见汪立信依依不舍地盯着儿子的背影,李庭芝还是头一次在这个性格刚毅的老人身上看到这种舐犊之情,不由得出声相慰道。
“老夫活了七十有四,上天待某已然不薄,不敢再有什么奢求,祥甫说得是,儿孙自有其福,多想也是无益。”汪立信用锦帕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微笑着请他坐下,李庭芝的视线只在那张惨白的脸上停了一会就马上移开,床边的小几上放着几封书,最上面的那封已经漆好,看那格式便知道是遗表。
眼前之人从上任到现在才不过屈屈三个月,一直处于繁重的事务,说起来完全是给累垮的。想到这里,李庭芝的心里一阵发紧,脸上带出了一丝哀容,汪立信见他这般神色,却露了一个笑容出来。
“祥甫是从子青那处过来的吧,这小子是不是还在愤愤不平?”说来也怪,哪怕是在病得将死的当儿,汪立信一提到那个年青人,就不由得想发笑,此人是他的福将啊。
“放心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