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角度想,当今官家才五岁,而大元皇帝已经近七十,当爷爷辈都绰绰有余,看起来咱们还占了便宜。半晌,都无人应声,反对的没有,赞同的也没有,似乎谁也不敢去开第一个口。
“老身来说说吧。”
王熵刚要打算站起来,帘子后面就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了身,同所有的大臣一样恭身聆听。
“嘉定元年,北伐失利的消息传来时,老身还是后宫懵懂无知一妇人,听上去,同今日之约有些相似。如今自己坐在这上头,多少能体会一些先先帝当年的心情,每次听他说‘联必雪此辱’,老身都感同身受。”
“到了端平元年,尔等都知道了,我大宋联合蒙古,灭了这个曾经带来无数屈辱的金国,一雪靖康之耻,一雪隆兴之耻,一雪嘉定之耻,先先帝花了整整二十六年的时间。再过十年二十年,老身可能看不到了,尔等可有信心在官家长成后,辅佐他一雪今日之辱乎!”
“涮”地一下子,随着谢氏逐渐增大的音量,帘子被猛然掀开了,翟冠顶戴一身大红朝服的太皇太后柱着木杖走了出来。五岁的官家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大娘娘的怒气却能感受得到,他跳下御座,挨到谢氏身边,拉住了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