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江南秋迟,还有些残菊吐蕊、芙蓉似锦,又怎敌得过满目疮痍的凋零景象,失神之下依然是睡不着。
这样的情形最近一次发生在何时?以他超凡脱俗的记忆力,也有些模糊了,是金榜题名、殿试之后被先先帝钦点为状元?还是决定卖身投靠那位一手遮天的贾平章?看来自己是真的老了,遭逢大变之后的反应不是针锋相对,而是萌生了退意,可他今年还不到五十五岁,正是一个执政者最为黄金的年龄,让人如何能甘心?
“相公,相公?”听到下人的呼唤,留梦炎没有动弹,只是将视线斜斜地扫了过去,便吓得来人低了头,他却将眼睛闭上了,静等着来人开口。
“府外有人投贴,称是相公故人,欲求一见。”没过一会儿,下人就犹豫着开了口。
原来是这种破事,坐到他这个位子,每年上府来打秋风的数不胜数,同年、同窗、同乡甚至还有拐弯抹角攀亲的,若是碰上他心情大好,还有可能领来见上一面,温言抚慰几句,传出去也能在士林之中刷刷声望,可是现在么?留梦炎连眼睛都不想抬,更不会开口说话,如果府里的人连这个意思都理解不了,那还留下来做什么。
“还有何事?”
没有听到脚步离去的声音,留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