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当某在静江府得到军报时,根本就不相信这厮会死守到底。”马暨的眼神在烟雾中忽隐忽现:“他也许不会献城投了鞑子,不过逃跑是肯定的,带着人跑到邕州,就是某能料到的极限,没曾想,当某再见到他时,已经成了一堆烂肉,连模样都分辨不出来。”
“去年,某是这里的主官,而他就是奉了某的将令,前来此地驻扎的。”马暨摇摇头自言自语:“这厮,技艺不出众,最大的功夫就是拍马屁,如果元人再迟上一个月打来,他已经被调入静江府,就连调令都已经书好,盖上了印,只可惜,他再也看不到了。”
他用捏着烟的手指着眼前的军阵,如同这些人就活生生地站立在那里:“这里的每一个人,某都差不多能叫出名字,从十余岁从军算起,每一天在厮杀中度过,无数同他们一样的弟兄倒下了,到现在不知道还没有尸骨留下,被鞑子砍去作军功,或是被野狗吃进肚子里,谁曾想过,这帮狗日的,会有这么好的去处,老姜,你想过吗?有一天咱们也会被人祭奠,受人香火。”
姜才没他这么多感慨,身死何处早就注定了,然而做为一个世人,有谁不希望有个归处,谁愿意当个孤魂野鬼,可是就连这么简单的愿望,如今都成了奢望。在朝廷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