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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当真入城了,你们可看清了?”
“不瞒相公,小的们看得真真的,戌时初打钱塘门进的城,只有一乘软轿,跟在轿旁的,就是叶府那位老管事,小的与守门的军士再三确认过,绝不会有错。”
清河坊陈府,散值回府的左丞相、知枢密院事陈宜中坐在书房里,就连吃食都是送进来草草对付的,填饱肚子之后,紧接着就要回到书桌上批阅文件,竟然比在政事堂还要忙上三分。
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右相留梦炎自年初一病就再也未起,上书乞骸骨的奏章都已经两封了,照例三请就是皇帝也不得不准,因为即便不准,对方大可挂冠而去,还能在士林留下一段佳话,本朝这样的例子不要太多。
这样看来,留梦炎还真不是以退为进,是铁了心打算离开临安城这个漩涡了?陈宜中第一次有些看不透他的想法,若说情势危急,那绝非夸张之语,只看他回了府还得要处理如许多的政务,便可见一斑,但要说已经危如累卵,却又不见得。
这样的情形,去年就来过一次,当时大军败于丁家洲,元人兵锋之劲,可谓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