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都不敢抬,他完全能想到上面的阿刺罕是个什么面孔,没有听到回音,只能继续说下去:“末将侥幸得脱后,便收拢了残兵,进剿周边各县,还好有一些不曾逃走的宋人,从他们口中,末将得知......”
他没能再说下去,一声怒吼打断了后面的话,同时到达的,是一声清脆的鞭响:“你是该死!”
阿刺罕显然气恼已极,连马都没有下,就这么劈头盖脸地挥了下来,隔着将近一步的距离,周围还有那么多跪在地上的汉军将校,他的马鞭子居然丝毫不差地,全都落在高兴一人的背上,每一鞭下去都会裹着一片残布飞起来,很快,高兴的身上的那一袭战袄就变得七零八落,里头的衬衣也慢慢被撕烂,这个时候,旁人才看清楚了,他根本就没有披甲。
主帅盛怒之下,没有哪个不开眼的敢多说一句话,周围除了不时响起的“噼啪”声,连个大喘气的都没有,当事人更是紧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地任人施为。就这样,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当他的痛觉神经已经变得快要麻木,视线也由于不变失血而模糊时,突然感到背上一松,那鞭子再也没有落下来。
阿刺罕随手扔掉沾满了血渍的马鞭,一跃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揉着有些酸痛的手腕,看都没看满地的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