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雨衣,用衣襟的下摆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心有余悸地说了一句,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今日真是侥幸。”
“可不是,下官是吉州人,那里赣水、庐水、胜业水诸水交汇,每到春夏雨季,讯期将临之时,都只能听天由命,运气好的,筑起的土坝没有垮塌,来年的收成还算有点指望,运气不好,连屋子都未必保得住,何尝会有如此坚实的石堤。”
胡幼黄一边脱一边接口,他们穿得与刘禹身上的不同,都是用于军中的那种透明薄膜雨衣,被大雨一浇就如同贴在身上,不过防水性能还是不错的,基本上能保证身上大部分衣裳的干燥。
“可惜工期太短,未能尽善尽美。”最后走进来的张青云叹了口气:“这几处都是最后才完工的,当时属下就觉得会有不妥,可是再返工已经来不及了,若不是他们得力,今日真不知道如何交待。”
“你也不容易,谁会料到今年的雨水来得如此大,又如此早?”
陈允平等人安慰了他几句,帐子里很空,地面上还淌着水,他们几个人也不以为意,就站在帐子中间聊天,过了一会儿,吴老四钻了进来,一只手里提着一个铁皮炉子,几个亲兵跟在后头,每个人都抱着一撂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