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人对我的大恩,二娘不敢稍忘。”她顿了一下:“这样的布,我们的确不需要了,因为城中商社里的卖的那些,既好又便宜,颜色更是多达几十种,夷人靠山吃山,除了布匹,还有山货,每日里打到的猎物,皮毛和肉类都是能换来东西的,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头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将只染了一半的棉布丢开,两人重新坐下,二娘说得,他并非考虑不到,可身份不同,能看到的角度也就不一样,黄二娘的话语中,很明显地用了我们,这说明她在潜意识中,已经将自己当成了宋人,当然她也的确是。
坐下之后,头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使这次谈话,带上了些许官方色彩。
“自从上回合作,这大半年,寨主应该能看到官府的诚意,加入军中的那些儿郎,得到了与宋人同样的待遇,战死者的名字,就刻在我们的英烈祠中,愿意下山的家属,都能得到烈属的所有好处,只可惜,他们宁可要上一些东西,也不愿这么做。”
黄二娘说得很隐晦,头人却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是那些遗属不愿下山,而是寨子里不让,一旦下了山,就会被宋人编入户籍中,孩子得到免费的上学机会,从此彻底地变成了一个宋人,那样的话对寨子来说,能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