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征军的船队驶入琼州港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时分,云帆所在的前锋船第一个靠上深入海中的栈桥,船身在桥上船工的拉拽下,缓缓停下,一块块的踏板被放下来,搭上桥面。
通过手中的千里镜,云帆远远地看到了岸上的情形,偌大的海港被清理一空,所有的码头和栈桥全都让给了他们,更让人吃惊的是,从高大的船身上看下去,下面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一眼看不到边,人群最前方,站着一位身穿紫色常服的文官,背着手向他们眺望,正是琼州数百万民众之主。
抚帅竟然带着阖府官吏,在此亲迎!
“整队,整队!”
云帆惊得立刻放下千里镜,大声吆喝着手下的军士,如同从军数十年的老军痞,满嘴乱骂,什么形象都顾不得了。
“赶紧给老子穿戴整齐,头盔系好,把战袄扎进去,刀呢,谁他妈让你取下来的,挂上都挂上,靴子都穿上,把头抬起来,身子站直了,谁要丢了老子的脸,看某不整死他!”
这些军士大都是老卒,素来知晓他的性子,是军中少有的读书郎,文曲星一般的人物,就是骂人也没甚么花样,几乎很少发火,几曾如此失态过。
“指挥,出了啥事,你婆娘在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