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在他身上一扫:“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好说,子青是老夫的女婿,这一路走来,谁不说两府一体,如今到了分道扬鏣的境地,若是叶氏弃了朝廷,那老夫七十年的人生经历,就成了一个彻头彻脑的笑话,后世史书上,会如何写?你是治史大家,岂能不知,身之啊,你觉得,叶梦鼎这三个字,是一个笑话么?”
叶梦鼎自失地一笑:“没几年活头了,这把子年纪再改玹更张,有什么意思呢?”
“你不同,你们都不同,你们还年轻,还有时间看到更好的天下,这是子青对老夫的承诺,你要替某盯着,看看未来的的天下,是不是当真强过如今。”
“少保可有话让某带与子青?”
叶梦鼎摇摇头:“他能心系百姓,于愿足矣,老夫没什么可说的了,走吧。”
胡三省知道老人的心意已决,当下也不再多说,郑重地向他一揖,转身踏上跳板。
码头上离开的船只不只一艘,到了这个地步,就是再顽固的人家,也明白大势已难,哪怕自己不跑,再将家眷送去,好歹能留个后,这样一来,德祐府里的女人和孩子倒是走了许多,极大地减轻了朝廷的负担。
叶梦鼎目送船影远去,背着手走向自家的牛车,老陈头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