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盅子,拿厚实的棉布垫着手,小心翼翼地捧到他的面前。
“相公该用药了。”
李庭芝接过盅子,并没有放到嘴边,而是拿在手中,当成了一个汤婆子。
“郑同他们开始了吧。”
男子看着他们动作,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一刻之前,应该与敌接战了。”
“但愿他们能拖住塔出。”
“不好说,鞑子不顾一切地抽调兵力,连扬州的围都解了,可见他们回师之心有多急切,如今淮地空虚,正是咱们用兵的好时机,至少淮西之地,守兵已经不多,再加上内应,未必不能一鼓而下。”
“叙之啊,你说的都是正理,在兵法上行得通,可你想过没有,占了之后又如何?”
“之后?”男子思索着说道:“当然是招兵买马,以图恢复了。”
“这些年来,淮地的百姓,送了多少子弟从军,他们可曾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
男子答不出,淮地地处前线,自南渡后便陷入战火中,一百多年来,百姓经常要为了躲避战乱而逃亡,有时候连快长成的庄稼都顾不得,在前些年元人大举南下之后,他们弃家舍业,向淮东躲避,除去田里的劳力,大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