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尧臣和范镇听了杜中宵的话,一起笑:“小官人书读得多,世事却还见得少。带兵打仗的事书上如此说,实际却哪里会如此。大宋立国六七十年,此时兵将,早与古时不同了。”
这个话题就此揭过,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各人有各人的经历,有各人的看法,不真正到前线带兵打仗,谁又能够说服得了谁?在座的三人,这种机会都渺茫得很。
范镇道:“稍候到了下午,小官人随我回到官衙,把‘其香居’的人一起叫过去,与你们分断了以后如何制酒,以后便安心读书,准备科考吧。有这一处酒楼,你家里现在衣食不愁,正该把心思 用到读书做学问上。人生匆匆不过百年,不能白耽误了。”
杜中宵急忙起身道谢:“知县相公如此提拔,小民无以为谢,心中如何过意得去?”
范镇笑道:“我为百里之官,自然该为民做主。从酒糟中制酒本就是你家的法子,吴家先前诬告已是不该,现在偷学更是错上加错。举头三尺有神 明,世间事岂能如此胡来?你自安心,此事官府定然禀公直断。只是一点,我再叮嘱一次,你们从酒糟里制出酒来,卖了钱后,一定不要忘了买粥施舍。县里保你酒糟制酒有钱可赚,此是根本。不然,酒糟给穷人分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