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宗谅冤枉也不见得。此人不只是在西北,在其他地方为官也有爱钱的名声,动用兵士公吏回易为自己敛财非止一次。滕宗谅有前科,此事真正倒霉的不是他,而是张亢。
战事缓和之后,西北查公使钱的账,开了一个非常不好的先例,让官员在经济上不敢放开手脚。
杜中宵是个谨慎的人,他垦田的启动资金是州里允许的截留的永城税赋。然后打了个时间差,用这些钱建了个做烟花鞭炮的工场,再用赚来的钱垦田,账目清清楚楚。苏颂不清楚这些,不好多说。
行不多远,到了一处不小的陂塘处,杜中宵对苏颂道:“这里的地下水位过高,掘不多深便就出来水,最是麻烦。每隔一段,便选一处地势低洼的地方留为陂塘,容纳流水。唯有如此,才能用深沟把前面的水引过来,一段一段,最后流互涣河里去。”
苏颂点头:“东边汴河因为泥沙堆积,河床高抬,此法倒是可行。”
“不错,汴河的河道高,等到来年放水,可以从那里面引水,淤灌建好的台田。河水多泥沙,正是上好的肥料,兼且压碱。如此双管齐下,这里必为良田。”
苏颂学识渊博,而且是诸般杂书无所不知,跟杜中宵谈起这些来,头头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