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中宵大笑:“你说的什么混话?这三年以来,本乡官吏从来没人求我办过事,巴结我什么?你有今天,纯是以前做恶太多,恶有恶报而已。你来见我,已经见过了,若是没有其他事,不送了!”
吴克久一时有些失神 ,过了好一会,才拱手道:“官人做到知县,自然应该知道,似我这样曾经得罪过你的人家,地方上会如何对待。官人中了进士,没有借官身欺压我,小的心里感激。可没有官人的吩咐,我家过得就如此艰难,临颖县里哪里还有容身之地?官人垂怜,我家里还有两三百亩薄田,官人恰好在买地建庄,不如把那些田地也买下来如何?卖了田地,小的自去别处谋生。”
杜中宵摇了摇头:“满县的人都知道,当年你与我有仇。我若是买了你家的地,岂不是平白给人把柄,背后猜测我仗势欺你?你要卖地,卖给别人就是,我已经选好地方了。”
吴克久站在那里,一时只觉得万念俱灰,说不出话来。杜中宵宁肯买其他地方的地,也不低价买他家的,被别人知道了,岂不是都要挤兑自己?人生在世,雪中送炭难,落井下石易,这个时候,自己家的地只能够低价卖了。本来想着,杜中宵中进士做官这么多年,都没有报当年之仇,是个好说话的人,吴克久来碰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