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世的思 绪飘到了天外。
“卞老板……”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卞世连忙堆起笑容转过头去,发现一行艺人打扮的汉子正站在自己面前。
一看到这群艺伎,卞世脸上暖情的笑容马上就转成了一片冰冷。他蹙起眉头,很是不耐烦道:
“田教头,你又想作甚么?我早与你说了,你的家当已是断卖!‘断’!不是‘赎’!你也活这么大岁数了,可听说哪个断买了的东西拿得回来的?不要说是我这里,你随便上哪个地方看看,只求你不要连着骨头都被吃掉了!”
被唤作“田教头”的把式们是一群唱戏卖艺的伶人戏子,前一个月刚从很远的地方周转到这片地方来,想在这片新地盘上多混口饭吃,却不曾想正好碰上了大灾年份,一连几个月的绵绵细雨下得人头抬不起来,戏台也铺不开。戏子没人看戏,又是哪来得饭吃?伶人戏子,花钱又是大手大脚,没半个月,一身家当都典在卞世这儿了,一号子人只好街头卖艺,又没半个月,“赎”卖也成了“断”卖。没了盘缠,路上泥泞又多盗贼,眼看一号人全要饿死在这座小城,他们只好来找卞世求情,看能不能请他通融通融,花几两银子把吃饭的家当赎回来。就算戏台张不开,但几根棍棒家伙却还是有的,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