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故的日子稍稍提前了几天而已。
这些话,未必全都是善意的谎言。刘秀没遇袭之前,几乎每隔一天,就会去许子威病榻探望一次,早就知道老人家病入膏肓。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对扬雄和孔永两位长者的话,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心里头反复只回响着一个念头:师父去了,师父是因为听闻了我遇袭的噩耗,急火攻心而死。是我拖累了他,是我粗心大意,落入了别人的陷阱,生生拖累死了师父他老人家!
“令师生前曾经亲口对我说过,他这辈子门生弟子上百,但真正能称得上得意的,只有你一个。”扬雄擅长察言观色,见刘秀眼睛里,不停地有“黑气”滚过,便猜到他依旧未能打开心结。想了想,继续柔声安慰,“你如果因为想歪了而一蹶不振,他泉下有知,肯定心急如焚!“
”是啊,文叔,师弟前些日子还给老夫写信,推荐你卒业之后去老夫帐下。老夫忙着在外边带兵,还没来得及给他回音,没想到他就已经去了。”孔永也不希望自家师弟的关门弟子变成废物,也紧跟着继续大声补充,“你如果想让他高兴,就该振作起来,尽快恢复好身体,然后跟着老夫去建功立业。等你将来真的做了执金吾,别人提起你是许大夫的弟子,师弟在泉下,肯定也觉得脸上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