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色。
“他怎么了?”沈瑞问道。
这老实人能有什么心事?愁苦成这个模样?
“珈哥也要离开族学了”沈全遇到惆怅道:“若是我还在,他多半还要念到明年。如今我不在,他跟不上夫子教授进度,也是糊涂混日子罢了。”
即便是沈家子弟,也不是个个都有读书天分,沈珈就属于不开窍的。他六岁入蒙学,直到今年才升入“夏耘班”,要知道其他人多半是十一岁、十二岁就升级。到了夏耘班后,每月月考沈珈都是垫底,一连十个月倒数第一。
他不是不用功,平素都是跟在沈全屁股后,抱着书本努力,可是就是不见成效。夫子的课业,他多半听不懂,过去一直要沈全帮着讲了第一遍第二遍。
因沈全的缘故,沈瑞“爱屋及乌”,对于沈珈这个老实孩子印象颇佳,闻言道:“若是只为了这个,也不至于就退学,以后我来给珈大哥讲第二遍书好了。”
沈全摇头道:“总依赖旁人,也不是个事。珈哥实没有读书的天分,放弃功课是早晚之事。他转年就十六岁,已是成丁,总要开始学着帮家里做事。春耕班的人数为何是夏耘班的数倍?那就是因不走读书这条路的族人,识了字、学些经书便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