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亲疏来,宗房与四房小一辈已经出了五服,属于无服亲;可因是嗣子与本生亲属关系,自己真要故去,自己这个弟弟还是需服“大功”。新太太随老爷去扬州已经两年,并无喜讯传回松江,这世上与自己最亲近的,除了生身父母,就是沈瑞了。
他原是担心沈瑞在宗房拘谨,想要接他回四房小住,可想到沈瑞如今身份,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瑞二弟,可否便宜出去走走?”沈瑾带了几分恳求道。
沈瑞见他如困兽一般,心中颇为唏嘘。
两人虽是三年来初次相见,可因这几年松江与京城往来不绝,对于沈瑾的消息,沈瑞也都听在耳中。上次乡试之年摔伤了胳膊,耽搁了一科乡试,随即在提及婚配时,被揭开“记嫡”身份,都要议定的亲事也黄了。
沈举人补了教职,带了继妻贺氏去了扬州,留下沈瑾在松江侍奉祖母张老安人。张老安人岂是好相与的,隔三差五就要闹上一场,沈瑾这个长孙做的也不容易。颇为奇怪的是,沈瑾的亲事,就此无下文了。
不只是沈举人不在松江一时顾不上,还是另有其他打算。
沈瑞点了点头,打发人对沈珏交代了几句,就揭开腰间孝带,随着沈瑾离了宗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