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合眼。
徐氏心疼丈夫,没有开口叫他起来,只去内间抱了被子,给沈沧盖上。
她蹑手蹑脚地熄了灯,没有回内间,而是就坐在丈夫身边。
听着丈夫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徐氏躁动的心情也渐平复下来。
少年夫妻,相知相守,此生无悔。结缡四十载,已是得老天垂怜,还有甚么可怨?
曰曰在佛前祈祷,徐氏也不会妄想什么“愿舍我命,延君长生”之类自欺欺人的夙愿,一是愿沈瑞榜上有名,举业有成,让丈夫得以安心;二是不管丈夫还剩下多少曰子,都希望他少遭些罪,平平和和地走……
黄华坊外,二管家策马走到沈瑞的马车外:“二哥,您唤老奴?可是有话吩咐?”
虽说贡院在黄华坊东南角,离坊北街这里还有不短的距离,不过四面八方的考生与家属都往贡院赶来,街道里都是各色灯笼与人群。
“不用先进坊,马车先避到旁边停一停。”沈瑞挑开车帘,吩咐道。
二管家闻言,不由一愣,不解道:“二哥,卯初(凌晨五点)开始进场,现下不去排队么?”
“不排,且暂避一旁,给后边来人让出道来。”沈瑞道。
二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