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平盛家中上有六旬老父,下有襁褓中的幼儿,真要这要走了,一家人也能活的安生。
同沈瑾相比,沈瑞平静许多。
最初的怒意散去,对于沈平盛的所作所为沈瑞也能明白一二,性命攸关之下,谁能保得住节操?
在做道德君子与活命之间,这个选择并不做。沈平盛不过是平常人,做了平常人都做的决断。要是沈瑾是贺平盛的亲外甥,顾念骨肉之情下贺平盛或许还会犹豫;可沈瑾不过是名义上的便宜外甥,就算是知晓几句话说不得就要了沈瑾的命,可贺平盛还是说了。
沈瑞好奇的是,贺东盛的狠辣。
世人重视亲族血脉,一荣俱荣、一耻具耻,才有了“亲亲相隐”这四字。贺平盛不仅是新出炉的年轻举人,根据他的廪生身份还有乡试成绩,就能知晓他学问通达,说不得明年就是一个新进士。虽说是旁支庶房,可多这样一个族弟入官场,对贺东盛来说也是好事。
要不是关系家族与前程这样的大事,贺东盛当不会对这样一个前程锦绣的族弟下手。
这会儿功夫,沈瑾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带了决绝,眼中已经恢复清明。他起身对沈瑞躬身道:“瑞二弟,我先回去了……”
沈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