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想起这个,宗房大老爷自然也想得起。
就在大太太与儿子哭诉时,宗房大老爷在东屋也醒着。
想起那曾经软软乎乎的小儿子,想起这十几年的亏待,宗房大老爷也是红了眼。
同样是悔恨不及,宗房大老爷在埋怨二房的同时,更多的是恨自己。
在幼子在家时,自己看似偏疼,可纵容妻子的漠视,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旁人家的孩子都有父母关爱,沈珏却打小只能养在祖父身边。要是自己能有担当,早就教训丨了妻子,怎么会让幼子委屈了十几年?
要是自己早就解了妻子心结,一家人骨肉和乐,便也没有后边出继的事。
可自己固然有错处,那自己的妻子呢?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就忍心无视轻慢?
要说宗房大太太当年产后病重时,宗房大老爷没生续弦之心那是假话。毕竟那时,宗房大老爷刚值不惑之年,算是壮年,又是宗子的身份,族中不少事务也需宗妇出面打理。
对比着年过不惑的妻子,对于正值妙龄的贺氏族女,宗房大老爷确实也心动。
可那是宗房大太太自己挑的继室人选,宗房大老爷即便碍于妻子与岳家的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