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也争气,他十四岁进学,便顶了神童的光环,一路又是解元,又是状元,都是靠他真本事学出来考出来的,没受过任何人提携之恩。
只是婚事不顺。
且寿宁侯府的这门婚事,本身也不是他想结的。
他本来那么努力,得到那么多成绩,可现下,统统变成了“裙带关系”。
他成了扒着岳家才能上位的小人。
他心里早就憋着火气,无处宣泄。
一方面他不得不承认,岳家确实铺了一条通天的路给他,这是他要奋斗二三十年才能达到的高度,这样一条捷径,问世间谁人能毅然拒绝。他是凡人,他拒绝不了。
另一方面,他又耻于用这样的手段上位,他还是正统的读书人,他还要脸面,或者说,他还想要脸面,他畏惧人言。
张玉娴每次赤裸裸的说出来就是靠着岳家,都像撕掉了他一层皮,让他痛入骨髓。
这次丁忧,反倒让他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远离京城回来松江让他自在轻快。
摔掉了一个碗,沈瑾好像忽然就把怒气都宣泄完了。
他摸了摸身上,掏出块帕子来,慢慢抹掉手上的油渍,缓缓向因他摔碗而被唬住了的张玉娴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