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皆白,但因身子强健,原本看上去不过半百,一派猛将风采。而此时的他却是脸色暗淡,颇显出几分老态。
想想也是心酸,他已送走了发妻、送走了长子长媳,如今续弦也去了,人到这个岁数,如何不感伤。
张懋对沈瑞并不陌生,且昨日杨府吃酒,还见过他,此时待他行过礼道过节哀,老公爷叹了口气,道:“传胪公昨日大喜,今日却是敝府搅扰了。”
沈瑞连忙道:“国公可折煞小子了。”
英国公张懋可谓位高权重,因而前来吊唁宾客众多,这两句话对答间,又有几位官员被领过来道恼。
沈瑞不好占用主人家太多时间,便告罪往灵堂去。
张懋回头瞧了一眼身后跟着的几个孙辈,点手唤了张会为沈瑞领路。
张会躬身应是,领着沈瑞走出几步,才歉然低声道:“事有不巧,让你这新郎倌……”
沈瑞忙打断他道:“二哥怎的还说这外道话。”又道,“不知道二哥这边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二哥尽管吩咐。”
张会苦笑摇头道:“一时也不用。只是差事上的事儿……唉。”
行至靠近灵棚处,僧道念经作法,人声嘈杂无比,反倒是能说上几句要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