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儿的姨奶奶冒着风雪往山寺去为孩子祈福,以示心诚,末了却是因路滑,连车带人翻进了崖下。
虽报了顺天府,但雪大山陡,捕快并丘聚的手下也没法下去搜寻,想着一夜过去,就算没摔死也冻死了。
丘府便直接办起那姨娘的丧仪。
还没出头七,小少爷也夭折了,让人唏嘘不已。
如今丘聚被皇上撸了职,且死的不过是个姨娘和不知道哪里抱来的野种养子,这丧仪办得就颇为低调。
而朝中有点儿能耐的都知道了现在刘公公也是要收拾丘聚,想来丘聚也蹦跶不了几天了,死者又这样身份,因此前来吊唁送礼的也不多。
丘府斜对面马车行外,停着一辆寻常租赁马车,毫不起眼,也没人注意到,车帘被打起一缝。
车内一个女子头上层层叠叠缠着白纱,裹着厚厚棉被靠在车厢上,透过那条缝隙看着丘府门上的白灯笼,满眼恨意。
“如此,他就让我姐弟合情合理的消失了。”她声音沙哑,说得格外迟缓,格外吃力。
她身旁一个竹竿子一样瘦削汉子阴恻恻道:“亏得他是想要这合情合理,只照你后脑勺来了一下,这要是他一刀剁了你,我们便是寻着你,也只是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