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动手的决定慎之又慎。要稳妥地解决这个问题,除了加强海汉自身造船能力之外,也要对承载西方航线运力的合作伙伴和竞争对手都有合理的安排才行。南海的控制权要抢,但也得想办法留一点汤给西方同行,让整个东西方贸易体系继续保持正常运转才行。
海汉的这些心思 ,作为竞争对手的荷兰人肯定是想不到的,虽然环球航线早在上个世纪就已经出现,但全球化的思 维却要等到人类社会进化到工业时代之后才能慢慢成熟,这个时代可不会有人站在那么高的角度去考虑长远展的需求。站在范迪门的立场上,他自然也不会将颜楚杰的提议看做是一种具备实际操作可能的方案,只会下意识地认为这是海汉试图要将东印度公司彻底逐出远东的手段。
在南下之前的准备会上,已经不止一次模拟过荷兰人可能会出现的反应,范迪门的顾虑重重倒也没脱离海汉预想的范围。颜楚杰能够理解他的反应是从何而来,但这种理解上的偏差却不是三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更何况海汉本身也的确没有对荷兰人安多少好心,所有提议的目的都是为了将荷兰人的活动和控制范围逼回到赤道以南,最好能直接将其压缩到爪哇岛一线。
颜楚杰决定按照预定的方案,换一个角度来劝说范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