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命难违,你……不懂的。”将军的右手握紧了,慢慢向上拔。随着一声悠远又嘹亮的仿佛九天玄鸟的鸣叫声,一刃银白色的如同镜子般锃亮光洁的锋芒从黑色的水曲柳木质剑鞘中一寸一寸地显露出来。这个过程叫做亮剑,是南北两个帝国中所有武士和修士决斗前必须履行的礼仪,以示对敌人,对“神功”本身的尊敬。银尘木然地看着将军,听着建军用虔诚的口吻说道:“本人聂挽留,此剑名‘归夜’。单人只剑,奉命清剿张氏余孽。”
银尘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他就这样平平伸直了双臂,仿佛木雕一样横在聂将军和张雅婷闺房的梦之间,横在国家的暴力机器和柔弱无助的十岁女孩之间。
“小白!快跑!”走廊里的对话或者说刀剑出鞘的声音惊动了本就惊恐万状的女孩,使她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女孩稚嫩柔美的声带已经因为长时间的哭泣二嘶哑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蛮力扯断纺车上布匹的声音。她的尖叫声中灌满了几近歇斯底里的哭腔,微微颤抖着,却因为恐惧和长时间哭泣造成的劳累而变得微弱。她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刺耳也不响亮,可是听到银尘的耳朵里却是战术核弹爆炸一般的惊天巨响。
聂将军的身上,此时恰好放射出无数道蓝紫色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