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像帝国捐献金矿三座,便不费一兵一卒轻取血阳。聂挽留原本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可是他昨天晚上被一阵惨叫声惊醒,起来一问,才知道烽火连城在背地里搞屠杀。
他当然很气愤,也仅仅能很气愤,他指挥不动纳兰派系的兵,当然纳兰也别想对他施加什么影响。他在今天早上接了圣旨,准备远走落云,离开这是非之地,今早是最后一次品尝“血阳灌汤包”的机会了,却没有想到遇见的他最想遇见又最让他伤心的人。
聂挽留知道他和银尘之间的关系就这样了,此后除了互相杀戮,再也不会有别的了,烽火连城,哦不,应该是纳兰羯磨那个混蛋昨天晚上这么一搞,只怕银尘对北国,对他聂挽留已经恨之入骨了吧?他们2人之间,再也没有冰释前嫌的可能了了吧?聂挽留想着这些,心里越悲苦。
他也不是没有对那些可怜人动了恻隐之心,他也不是不知道军人屠杀平民是一件不可洗刷的耻辱,可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力量去改变这一切,哪怕他是黑羽军的降临,是十八万禁军总教头呢。
军人的耻辱,失去“弟子”的悲伤,一起灌注进心里,让嘴里的灌汤包的味道和融化的铅一样难以下咽,聂挽留第一次知道血阳城里还能有这么难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