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哭这花瓣一回,忽然惊见这些花瓣落入水榭之下,那水流原本清澈,可是她却亲眼见过小丫鬟偷偷拿着主子的衣物在这里洗的,甭管什么脏污都进了这看似干净的水中,又想起这些花瓣曾经是那么灿烂,那么纯洁,只如女孩的生命一样,掉进水里,掉进泥里,掉进吃酒不耐受的那些贵人诰命吐出来的污秽之中,却是天底下最凄惨的祸事了,那花瓣要是能言语也不知道要为自己哭成什么样子呢!她一边痴痴地想着,一边只觉得那花瓣越来越像自己,仿佛着片桃林之中,千千万万花瓣就是千千万万个自己一样,她既然不甘让自己掉入那可怕的宿命深渊,成为一位无能丈夫的泄欲工具,或者成为二哥哥房里,可有可无的活得摆件,她又如何能忍见这些花瓣,落到污浊的水里,泥里?她这么想着,仿佛凭空得来一重修为一样,浑身上下都满是力气,赶紧跳起来,哪里管的上身上花瓣枯枝也挂在九天神禁的名贵刺绣上,蹬蹬瞪跑了去自己的潇湘馆,接着拿出一只花锄,三五口锦囊来,又一阵春风一样,跑回了这里。
她将这些花瓣儿收集起来,塞入锦囊之中,想着横竖埋起来,仿佛亡故佳人入土为安,她又想着既然入土为安,那么也不能没有悼词,不能不作法超度,虽然人死了要摆那水陆道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