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里,积压了无数年的怨气和不甘仿佛毒药一样侵蚀着她的身心,她感觉到自己如果不马上将火气发泄出来,只怕用不了几个时辰就给憋死了。
“凛凛渊家族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她猛然弹起来,冲着巍峨高耸的房梁大吼一声,嗓音粗的像男人一样。她潦草地换了一副红贝壳的欧派,仿佛要将自己郁闷的心情也换掉一样,然后才用八只触腕,在铺满海藻的地面上快速爬行,来到宫殿外面的广场。
那巍峨的宫阙前面,有一处祭天广场,尽管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见过天空,却依然执拗地将这个广场命名为祭天广场。广场的正中心搭着祭坛,祭坛的四周刻着深深的血槽,一位接一位貌美如花的人鱼少女被海草绳捆绑着,挣扎啜泣着被押上祭坛,然后被割断脖子,任由鲜血流入血槽,直到灌满,每天一次。人鱼族,从远古开始就是被章鱼族奴役着的“会说话的工具”,哪怕她们因为万物神座的破碎,被非常无辜地连带着圈禁起来也一样。
血槽旁,堆尸如山,那令人胆寒的尸山之上,甚至不是飘出少女们残留的体香。
人鱼族啊,一个没有男性的深海种族,在从远古开始的男权世界里,能挣扎着活下去就不错了,还奢求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