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洋洋,只有一片褪色的苦楚。
他感觉自己前半生的三观,以及和这三观联系着的一切军事素养,战斗韬略,指挥技巧,甚至在灵皇面前的那种军人的正直和坚持,都统统变成了笑话。指挥过大小无数战阵的军神皇帝赵光怡比任何人都明白胜利与和平的难能可贵,比任何人都明白建州铁骑的残忍与可怕,可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胜利,居然有一天会来得如此容易,容易得让军人的尊严与坚持碎裂成渣滓。
他原本以为,自己带来这几千“现代化部队”中的样板部队,来攻取建州铁骑驻守的第一大营,可以在这南国的土地上,在这三途河的北岸,在这个看起来平淡无奇的早晨来一场新旧文明的初次对决,来一场现代战争打赢古代战争的骑士决斗,来一场十分具备仪式感的史诗战役,却没有想到,得到的却只有单方面的集体处决,只有一场无聊透顶的血腥的屠杀。
他原以为这是一场值得纪念的战役,为此他不顾银尘的劝说,执意停止轰炸,执意派出步兵和敌人进行第一次交锋,并且取得了颇具备仪式感的微小胜利,却没有想到一切都在火箭炮对付步兵之后戛然而止,失控地滑向彻底而短促的结束。
火箭炮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活人,也就不可能有什么负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