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真摘下斗笠,面无表情地跟吴道梓对视,“我还没死,丹青绝应该不会意外吧?毕竟整个江湖都已经传开了。”
吴道梓目光呆滞,盯着这张熟悉面孔,眼里竟有了泪光,“你能逃回来,真是太好了!”
任真漠然道:“雪天苦寒,你就打算让大先生在这里站着吗?”
吴道梓顿时醒悟,赶紧头前带路,将这两位风云强者引进画室。
文人以书房议事,他这位大画家最私密的居所,则是一间挂满丹青妙笔的画室,琳琅满目,让人彷如畅游山水间。
“《金桥图》,《江海奔腾图》,《嘉陵江山水三百里图》……”
颜渊负手而立,仰头望着悬在四周的这些惊世名画,面露向往之情,竟是有些失神。
吴道梓看在眼里,喜出望外。他本就存着攀附儒家之意,见大先生一眼认出这些作品,便以为寻到了献媚之道。
“君子不夺人所爱,大先生若是喜欢,尽可随手摘去,在下倍感荣幸!”
颜渊没有回身,吴道梓自然无法看到,他眉眼间生出一丝厌恶。
先前议事时,吴道梓说他跟颜渊有旧交,其实只是一厢情愿,想在人前炫耀。人家眼里,何曾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