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军士们早已习惯,也别无选择,一走进这间屋里,三五人挤在一张小桌旁,倒有种回家的感觉。他们就着一碟花生米,喝起主人家自酿的稻谷酒,很快眼花耳热,浑身暖和。
喝了半个时辰,温饱解决,这几人借着醉意,开始照常吹嘘。
大家相识十几年,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早都知根知底,同样的牛皮不知吹过多少遍,彼此烂熟于心,仍是乐此不疲,颇有些苦中作乐的豁达情调。
被派到这种穷山恶水驻守,常年背井离乡,可能都得老死在这里,能不苦么?
一开始来这里,军士们难免会愤懑不甘,怨天尤人,日子久了,也就习惯麻木了,懒得再吐槽无力改变的命运。
今日却又不同。吹了一会儿牛,他们没有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反常地安静坐在那里。虽然同样面红耳赤,但是在他们的目光中,多出某种躁动的情绪。
沉默许久,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扫视着老伙计们。
“你们也听说了吧?”
“嗯,终于平反了。”
“**,我以为这辈子等不到这一天了!”
这人爆了句粗口,情绪明显开始激动,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