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的味道,而是人生经历使然。
自从他名气大噪后,老师便常命他亲自下厨煮羹。弟子服其劳,侍奉师长,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他知道,老师心机幽深,从不做没有用意的吩咐。
他更知道,儒家有句真言,君子远庖厨。老师尊为儒圣,又怎会不知这个典故?
明知如此,他每次仍毕恭毕敬,给老师熬好肉羹,热气腾腾地端上去,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就罢了,偏偏每次有旁人在场时,老师都会吩咐他,把羹分给别人同食,从无例外,却始终没让他坐下一起吃过。
这算什么意思 ?难道是暗示我,休想从你手里分一杯羹?
他心思 聪慧,早就看透这些细节,仍保持温良谦恭,不愠不悲,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然而,不发作,不代表不介意。他一直耿耿于怀,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想得到它,越想吃那杯羹。
这种偏执的信念,在他心里根深蒂固,这些年他偷偷吃肉羹时,总幻想着有朝一日,能正大光明地坐下来,甚至在老师面前吃上一盆。
今日,旧地重游,他回到生活多年的终南山。他坐在这里,面对着这盆肉羹,却觉索然无味,并没有曾经那样的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