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有那么一刻,秋菊竟也如同夏兰一般,萌生了辞世而去的念头,忽而又觉着这念头可怕。
秋菊一度委屈得落下泪来,屋里的丫头婆子也是冷言冷语,她身上有伤,不能盖厚重的被子,外头天又冷,自己房里素日燃着的两盆炭,如今也只剩下一盆,秋菊疲累得很,几乎没有一丝的力气,也没有脸面去与他们争辩,只能忍着,耐着,这个落雪的寒冬。
直到次日清晨半梦半醒之间,秋菊忽而觉着暖和了许多,强撑着睁开眼,瞧见屋里丫鬟婆子尽散,坐在自己床侧的竟然是林芷萱,心中所有的委屈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眼眶中滑了出来,打湿了枕头。
秋菊有千言万语,却如鲠在喉。只怔怔地看着林芷萱落泪。
林芷萱瞧着她惨白的脸儿,不过一夜之间已经瘦成了巴掌大小,黑黑的眼圈都是肿的,那般憔悴,那般凄惨,那般惹人怜爱。前世的种种辛酸苦楚,仿佛刹那间涌回,林芷萱同样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的给秋菊擦了擦泪,问了一句:“疼吗?”
秋菊瞧着这般关心她的林芷萱,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心中的诸多愁绪,百般愁肠郁结在胸,此刻倒仿佛尽数发泄了出来:“秋菊,秋菊错了,秋菊对不起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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