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又放下,脖子往前探,非常像一边紧张盯住赌局,一边下意识掂量筹码,猜测他可能是个赌鬼。
对刘全而言,见到了唾手可得的一锭雪花大银,呼吸急促,心里痒痒的那个难受,连喉咙里面都差点伸出一只手。
这厮诓骗李素说攒了八、九十两银子,其实非但没钱,反欠下一屁股赌债。债主们瞧着府上面子,虽未催讨,脸色却渐渐不好看了。他本钱越小,越提心吊胆,输得越快。好不容易借了一两三钱银子,昨夜又打了水漂,最后只能像一只傻鸟似的立在旁边看人家玩。
他越瞅,越觉得楚凡是一个足赤真金的败家子,猪鼻孔插蒜装大象讨李素欢心。要不然,全部家当只得这十两,存心拿出来晃悠,让店家找不开后好趁机吃白食。富裕人家破落,吃不穷,穿不穷,往往是赌得清洁光溜。若非如此,好端端的一个读书人怎做了白役?平民小百姓怕官差,他刘全可不怕。
楚凡霍然站起,撩起袍子下摆,把左脚踏在条凳上,右掌把胸脯拍得嘭嘭直响,大声叫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难道还可以收回不成?楚某人胳膊上跑马,肚子里撑船,顶天立地,说一不二。你以为是像你这鸟人一样的缩头乌龟?烦劳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