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张大户烧奴契,有人证,却无物证。因为当时张大户病得厉害,并未开具一个释放奴隶的凭证。燕乙父亲为奴是人人知道的,一旦这张奴契呈上公堂,便坐实他与婉儿的家生子身份,铁板钉钉翻不了案。
楚凡照原样把纸片折叠好,递还给张瑞,挥舞铁尺催促众人道:“走吧,走吧,不要磨蹭了,统统随我回县城……”
车把式见状,知晓了七、八分情由,准备去调转马车。心里也为燕乙父女愤愤不平,叹息道,燕子衔泥空费力。可惜了这十几年的燕记南货铺,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小闺女……
燕乙一屁股坐下地,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燕婉儿蹲在父亲身旁扶住,面色苍白,泪眼婆娑地望向楚凡。
红唇微张,只差哀求“凡哥哥”了。
少女的发簪在爬出车厢时刮落,头发披散,羞涩难当。便把一头乌亮秀发编成一根大辫子,拔几根草茎搓成小绳扎好,整齐地垂在脑后,堪堪及腰。女儿家到底爱美,又掐了几朵山野小花点缀。
楚凡看呆了,想起一句诗。待我长发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但眼下不是欣赏的时候,他飞快地把目光移开。
少女见他目光躲闪,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