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契撕成粉碎,直挺挺跪着冲燕乙嚎哭:
“乙哥,乙哥,快点救我。我被人蛊惑,迷了心窍……乙哥,不瞧在我父面上,也要瞧在燕父面子上。他老人家临终的时候,不是拉着你的手,让你照顾我吗……”
燕乙默不作声。
燕婉儿恨恨一跺脚,道:
“爹,让凡哥把他们带走。打板子,上夹棍,关牢房,砍脑壳……”
见燕乙还是难以决断,楚凡向父女俩招招手,走向马车背后。
车把式刚把马车掉转方向,晓得他们三人要商议,慌忙跳下车,远远避开。
楚凡沉吟了数息,对燕乙道:
“燕掌柜,他们只要被我带回去,不死也要脱层皮。但上公堂诉讼什么的,你也会凭空增添不少麻烦,可要想清楚了。”
作为生意人,燕乙当然明白这番话的意思。
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只要惹上了官非,无论原告被告,统统需要做好被黑的准备。甭管有理没理,钱才是硬道理。
就拿眼下这档子事来说,尽管张瑞的奴契已经不足为凭,但燕乙就一点儿也不心虚吗?不,他缺乏释放奴隶的凭证。况且二十年前身为家生子的事实,不少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