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见了阴兵过境。”
那是三个月前的一个月圆之夜,没有一丝风,天气闷热。
马贵夜半酒醒,横竖睡不着,在草原上溜达。稀里糊涂转到了青杀口,望见一里外的云溪对岸,有一队人马排成一线走过。
明晃晃的月光下,人物披挂的盔甲与掌中长枪清晰可辨。
以马贵的投军经历,立刻认出这是厉侯麾下最精锐的骁骑校。十人为一火,十火为一队,五队为一营,五营为一军。
诡异的是,这队人马在静夜里行走,居然没有出一丁点儿声音。
丝丝缕缕的青气缭绕周围,令这些人影看上去有点稀薄,有点儿虚幻。
阴森之处在于,瞅他们的样子确实像骑在马上,却看不见胯下的战马,好似一串皮影悬空从河对岸缓缓拉过。
纵然马贵见识了尸山血海,这一次却寒毛倒竖,血液几乎冰冻,捂住嘴巴趴在草丛里一动也不敢动。
他数了数,正好一百“人”,完整的一个编队。
太阳为至阳,月亮为至阴。
月圆之夜,是阴气最盛的时候。
毫无疑问,这是阴兵过境。
那个百人队,分明就是战死在云溪原的骁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