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来临,江面至少达到一千米宽,壮阔无比。
秋深了,日渐寒冷。未下雪,早晚却开始凝霜。
像楚凡这样衣衫单薄的骑马书生,站立于一堆破烂棉袄中间,犹如鹤立鸡群。船上的人都很自觉,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
河中风大,一位小媳妇模样女子把戴着虎头小帽的婴儿往胸前捂严实。她相貌中等,偏偏往面颊上抹了灶灰,好像没洗干净脸样子。
见到楚凡看了又看,一位壮实汉子赶快警惕地挪动位置。但他不敢呵斥无理的书生,只是用宽阔脊背沉默地护住妻儿。
楚神棍哑然失笑,再也不敢胡乱瞅了,眼观鼻,鼻观心。
过河的人,多数是逃离云梦的,少数是对岸的。
船舱内,细碎的话语飘出。
“我说几位老乡,你们过河后恐怕赶不到县城了。如果附近没有亲戚,最好在渡口的官府义棚蹲一宿。那儿离屯所近,盗贼不敢犯事。等天光一亮,再启程。”
“俺们是去青云郡投靠亲戚的,听说穿过尖尖山,比绕县城走官道要近一半路。”
“哎,那都是老黄历了。近两年,尖尖山有厉鬼出没。你们非要从那里走,就不能起太早,得等早食过后,慢慢捱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