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早就被张屠夫和厨子、杂役,以及院子里的那些猪羊鸡鸭给踩成了凌乱的泥泞。
苏尘身子单薄,穿着一身薄薄的短麻衣,脚下一双露出脚趾的破草鞋,被清晨的寒风一吹,顿时浑身一阵疙瘩颤栗。
阿丑跟随着出来,寒风中打了一个喷嚏,冻的缩着手脚。
大院子里,张屠夫和他大胖儿子张铁牛,还有几名成年帮工正赶着一头四处乱蹿的肥猪,捆在木架上倒吊起来。
三四名成年帮工汉子,费了老大的劲,才将肥猪绑死在木架上。
那头肥猪似乎知道自己即将被宰杀的命运,四个蹄子拼命挣扎,凄厉的嗷嗷叫。
张屠夫不敢怠慢,手起刀落,屠刀一刀精准的砍在肥猪喉咙上,肥猪哼哼唧唧挣扎着,“噗嗤”刺目鲜红的猪血四溅,在雪地上分外的刺眼。
苏尘被惨烈的杀猪声吓了一跳,不敢去看,心中瘆的慌,眉头跳的更是厉害。
老李头说的没错,他和阿丑连鸡都没杀过一只,提刀去杀一口猪都手脚发软打颤,更何况是闯江湖。
在江湖上闯荡,杀人可比杀这头蠢猪不知难多少倍。
苏尘嘴唇苍白。
可是,他已经无家可归,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