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庾怿此人,性情淳厚,颇怀赤子,倒让沈充颇为感动。因此对于这份友谊,他也确实有心维持下去。人生无论得意失意,能有一二真友人可心无顾虑的饮乐倾谈,才算是无憾。
不过再想起先前之事,沈充眉头便微微蹙起。纪况身负诏令安顿自己,庾怿却不知,由此可以看出皇帝与庾氏外戚已经有所疏离。这件事若深思 下去,可供仔细咂摸的韵味可就太多了。
沈充深思 良久,也想不透哪种可能更大,继而回想起临行前儿子突然言道,今次入京或有出人臣规格的礼遇,不必迟疑,泰然受之就是。
外臣归朝述职,行止礼仪向来都有惯例可循。鼎立江东后虽然一切礼仪从简从便,但也未闻外臣归朝后直入天子旧苑。莫非儿子所言出人臣规格的礼遇,就是指此?
生平第一次,沈充想不明白儿子突此论的缘由所在。在他看来,剿灭严氏之后,沈家在吴中虽得显重,但着,皇帝便行出殿中,沈充连忙起身相随。行至殿门前,有夜风吹来,皇帝袍服微微掀起,沈充侧瞥见其肋下有殷红洇出袍服一角,似是血渍,心中一凛,继而脑海中灵光一闪,疑团似乎理出一点头绪。
皇帝又与沈充笑谈几句,然后便上了步辇,沈充沉吟少许,突然行至步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