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子见公主这副模样,心中更觉不妙,疾声发问道。
“我、我只是把伶人遣散,许给庄人各自婚配了……”
公主怯怯道,继而又补充一句:“这事阿姑和几个姨母也都是知道的,她们还赞了我。”
沈哲子听到这话,顿生一阵眩晕感。前溪上庄伶人培养,从他爷爷辈就开始经营,到了老爹接手,更是色艺冠绝江东,吴中各家争相求访前溪伶人,就连东海王府都有前溪伎做府中婢女教习。哪怕他接手家业后并不扩大经营,也只是维持着一个规模。
本来公主向他要上庄名册,他也没觉得如何,但却没想到几个妇人勾结在一起作了大祸,败坏祖业。老爹虽然宦居在外,对上庄之事也是极上心,几次传信给自己叮嘱不要短了上庄伶人的用度,那些色艺双绝的伶人在各家交际中也是扮演很重要角色。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
哪怕沈哲子并不热衷于这些色艺舞乐,但老爹叮嘱过的事情,变成这个模样,终究不好交代。哪怕是他,也只是抽调几个伶人派往女工作坊做些记账的事情,却还没有做到遣散家人这么狠。
“我若说了,你会答应?成天忙得不见人影,我都睡了还不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