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这不是一个能够肆意放纵感情的年代,南北动荡,满目疮痍,要将这颓势一点点扭转过来,除了能力之外,尚需要压抑感情的韧性。早先新亭对泣,王导能言勿作楚囚相对,在时下而言,格局已经比常人高了一等。
这么想着,沈哲子便抬头望向队伍最前方的那几名辅政之臣,却看到有一名内侍匆匆行来,到了沈哲子面前低语道:“卞公有请海盐男。”
听到这话,不只沈哲子愣了一愣,庾怿也收住哭声,有些诧异的望了望行在西阳王和王导身后的卞壸。
“维周去吧,稍后飨食完毕,你我再叙。”
想不通卞壸为何要请沈哲子过去,庾怿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宽心。
于是沈哲子便随在内侍身后,出了队伍由道旁行往前方,见到卞壸也站在道旁等着,便疾行数步上前躬身道:“小子拜见卞公,不知卞公相请何教?”
卞壸脸上犹有泪痕,神 态仍是悲戚,只是对沈哲子点点头,示意他跟在自己身后,然后便行入堂中。
周遭不乏人看到这一幕,神 情皆不免流露疑窦。且不说如今卞壸接任郗鉴而执掌尚书台,单单沈哲子便已经不能令人无视。
这少年虽然年浅,但却是大行